118/ 漫天的醋乱飞
118/ 漫天的醋乱飞
席间,气氛古怪。 邬怜坐在主位,左手边是瞿棹和项昀声,右边是陆柏屿。陆柏屿原本来晚了,应该坐在稍远的位置,但他非说自己胳膊疼,需要坐得离邬怜近一些,方便照顾。 不知道他话中真假,邬怜尴尬地让项昀声换了位置。 而终于得偿所愿的陆柏屿没再闹事,安静吃饭。 最先挑事的是瞿棹,他以云淡风轻的口吻砸出重磅炸弹,“陆柏屿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出去同居?” 被提及的当事人立即抬头,眼神忿忿,还没否认,先看向左手边的邬怜,笑得温润:“不是那种混乱的同居,就是住在一栋别墅,我们都有各自的房间。” 他怕邬怜误会他玩得脏。 这种事私下说已经够让人不好意思,拿到明面上,邬怜觉得自己眼皮都guntang,看人目光变得不自然,只能低下头,声音闷沉:“我放假要回家住……” 闻言,项昀声喉间溢出短促的低笑,安静吃饭。 瞿棹捕捉到他的反应,直白开口:“你是在看热闹吗?” 这一刻,三个男人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铺展在明面上,没有两两合作的阵营,只有为自己谋利的私心。 陆柏屿也加入这场混战,凛声道,“让你妈知道你和女人住在一起,你就完了。” 看似两个人斗他一个,但项昀声知道,自己没输,淡淡应声:“她知道也没事,她只在乎我将来站到什么位置,娶谁做老婆没关系。” 要是看重对方家世,孔苓当初就不会推他去和邬滢接触。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陆柏屿和瞿棹都看着他,手中的餐具动都不动。偏偏,项昀声不在意,继续吃饭,态度坦然自在。 邬怜不行,她有点尴尬。眼前的画面莫名有种后宫争风吃醋的感觉,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抬手不动声色地搓了搓,她轻咳一声打断他们:“我明年开学住宿舍也行。” 当初是为了躲他们才搬出来住,现在大家走向趋同,她也没必要再往外走。 “好。”陆柏屿笑着支持她,“住宿舍挺好的,下雨下雪去上课很方便。” 收回看向项昀声的目光,瞿棹面色发沉,“过年来我家。” 大家都在说住校的事,他突然预约邬怜过年的时间,打得对方措手不及,邬怜拉长尾调:“额……应该会去拜年,之后再说。” “我说的是来找我。”瞿棹没有隐藏本心,用词直白火辣,“晚上和我住。” “……” 邬怜差点被唾沫呛到,面色涨红,低头假借吃饭逃避选择。 “再说吧……”她一逃到底。 整个早餐时间都让人紧张,不时就会有人吵嘴,尤其是陆柏屿和项昀声,一个热情,一个冷淡,也能阴阳怪气吵到一起。 邬怜觉得陆柏屿真奇怪,之前他在她眼中形象还算成熟,但经过这场车祸,他像变了个人,开始幼稚,像小孩子一样没有顾忌,还会无理取闹。 还没整理桌上用过的碗碟,邬怜去洗手间换卫生巾。可坐在马桶上,她刚打开旁边装生活用品的柜子,发现里面没有自己要用的东西。想了想,她记起昨天买回来随手放在自己房间。 邬怜想靠自己取来,偏偏又没法站起。 做了很久心理准备,她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喊陆柏屿的名字:“你过来一下……” 闻声,陆柏屿挑衅地看向其他两位,唇角勾着走向洗手间。 邬怜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但陆柏屿直接开了门,与她面对面,一副任她差遣的得意表情。 喊他出去已经来不及,邬怜耳根红透,声音细紧:“我房间书桌上有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包卫生巾,你帮我拿来呗……” 之所以叫他,是因为他比其他两个有这方面的经验,当初至少能开车出去给她买。 陆柏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脑中关于她生理期的记忆还很清晰,关心道,“现在还疼吗?” 一句话把邬怜的思绪带到他们恋爱之前,他很温柔,很体贴,很容易让人爱上。猛然抽离,她摇头,“不疼,快结束了。” “好,我去拿。” 陆柏屿转身出去,关好那道缝隙,再回来,给她撕开包装,取出一片递过去。 邬怜把单片拿在手中,脸上的绯红还没淡去,直直看着她,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偏偏,对方像看不懂似的,尾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怎么不用?拿错了?” 作势要再去找,邬怜娇嗔地喊出来:“你出去!” 动作僵住,陆柏屿反应过来,朝她挑眉笑得痞厉,幽邃眼神从她脸上往下滑,再看回来,与她对视,嗓调不正经:“宝贝儿,你等我身体恢复。” 想干什么不用多说。 邬怜脸色更红,手指着门口,羞愤地赶人。 * 早上八点半,邬怜换好衣服要去学校,发现他们仨还坐在客厅,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指着瞿棹和陆柏屿:“你们不去上课?不回医院?” 瞿棹不愿意说话。 陆柏屿现在心情不错,爱凑热闹,劲劲儿地接:“我晚上回,他今天没课。” “……行吧。”邬怜管不了,无奈地闭嘴。 她往门口走,项昀声跟在后面,“外面有冰,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 邬怜想了想,“你的车不是在家?” 下一秒,项昀声转头看表情不善的瞿棹,没说话,只是勾勾手。 车是用来送邬怜上学的,瞿棹没有为难他,长臂一挥,车钥匙精准丢到对方手中。 项昀声反手给邬怜看,杀人诛心,“开他的车。” “……” 这屋里简直是个怪异的修罗场,邬怜只想赶紧出去。可刚换好鞋,她突然想起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目光越过伤口未愈的陆柏屿,看向面色黑沉的瞿棹,弯唇笑得谄媚:“那个……你帮我洗下碗可以吗?我刚刚着急,忘了……” 这三个大少爷里,最不会干活的估计就是瞿棹。 偏偏成了幸运儿。 瞿棹脸色更黑,深吸一口气,口吻冷淡:“走你的。” 邬怜送给对方感恩的眼神,关门离开。 来到窗口,瞿棹往下看自己停车的位置,就见邬怜从楼道出来,项昀声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上车,车影渐渐不见。 陆柏屿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仰,姿势随意,调子慵懒:“我这伤好得真慢,你说我要不要出国治一治?” 不然等他彻底痊愈,他都怕项昀声和邬怜把孩子生出来。 瞿棹没回头,声线凛冽:“受伤不是你自找的吗。” 闻言,陆柏屿轻慢笑了声,又陷入沉默。许久,他一字一顿:“是,所以我不后悔。” 就算现在难追别人的进度,他也不后悔重新走向邬怜,他就是要她。 纵使千千万万次重复选择,他都不会退缩挨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