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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当时我还在扎里曼10－0上学，然后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接触到了虚空，呃，后面不重要，总之我到了你家墙里，你叫的挺惨的，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杰斯特总感觉飞鼠在听到“不重要”三个字时抬起了眉毛。

    骷髅叹气：“这惨不忍睹的概括能力……”

    恶魔在说他们相遇时候的事情。

    铃木悟在十岁时失去了母亲。

    或许是人类大脑独有的保护机制删减了那部分的记忆，铃木悟只记得母亲倒在厨房地板上，锅里煮着的水快要烧干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是做梦，家里的墙板上裂开一道口子，银色的天使爬了出来，用诵经般的音调开口和他说，祂可以帮他处理好一切，以铃木悟的灵魂作交换。

    后来才从这家伙的口中得知祂的种族不是什么天使，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恶魔——因为喜欢做土豆丝炒姜丝给别人吃于是被惩罚变成了恶魔（这种理由鬼才信）。

    恶魔拒绝透露他自己的经历，每次都找机会岔开话题，直到铃木悟不再去问。

    不过后来铃木悟也找不到机会了。恶魔等铃木悟小学毕业后就直接把悟塞给了某个已经隐退的帮派狠人，自己跑另一个半球浪去了，不算是不闻不问，但也只有两周一次的联系而已。

    铃木悟倒也没什么意见……不如说是底层人物的特有属性让他明白，有什么东西不知道是最好的，或者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比如被拜托照看他的隐退老人其实有个生死好友叫荒坂赖宣，比如恶魔干的大部分工作其实是杀人越货方面的……如此之类。

    在游戏时，杰斯特也很喜欢作为耍宝和弱势（只要是同伴的要求便都无所谓）的一方，但好歹很快能恢复正经，现在这……坐在地上像是在等待审判的样子。

    不死者牙关张开一个小缝，恍然察觉自己可能，或许大概，变成了这关系中的上位者。

    人类的那部分突然坐立不安，还有一些愕然情绪夹杂其中，之前被隐瞒重要事情的愤怒倒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飞鼠向恶魔伸手，恶魔被拽着吸了口气。

    “悟……你收一收你的……这是啥来着。”

    杰斯特手臂上的粒子再次被挤开，贴近飞鼠手掌的部分正在锲而不舍的挤向缝隙之中，不过又以失败告终。

    每个种族在升级过程中可以获得相对应的种族能力，飞鼠的低阶职业，死者大法师，其拥给予被接触的敌方负向伤害的技能。

    “攻击友方无效也没有了…”

    杰斯特看着飞鼠嘀咕一声，紧接着手臂处的刺痛感消失不见，大为震惊:“这还能开关?！”

    能力的使用方法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就这么简单出现在了飞鼠脑海中，飞鼠迟疑的点了下头:“虽然是被动能力，刚刚一下子就理解怎么使用了……还好能关掉。”

    恶魔规规矩矩的坐在飞鼠旁边，坐姿比小学生还要板正，只有小腿骨像是得了癫痫般抖抖抖抖。

    “J？”

    “种族特性，小问题。”

    种族特性。

    飞鼠回忆起早在王座之厅体会到的异样，激烈的情绪会被什么东西压住，同时身上亮起翠色的光。但现在为什么没有反应……不，也是有反应的，只是太少了。

    说起来，虚空恶魔的种族弱点是死灵系魔法，难道是这种原因才会发抖吗？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真是的，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才用这种东西进行惩罚吗。’

    飞鼠习惯性伸手摸向脸颊，触碰到上颌骨后又意兴阑珊放下胳膊：“就算是衔接YGGDRASIL二代，这样也太过分了……我的嘴巴真的能动，太、棒、了。”←棒读。

    “总感觉你不是很兴奋呢。”杰斯特整理好情绪，恢复平日的聒噪，手指将一缕银色流涌送上飞鼠肩甲：“迎接新的人生？骨生？门口挺热闹啊。”

    “欸？”飞鼠猛地直起身：“那时候你也看到了吧！Npc们……活了啊！”

    “你反应大了欸。”

    骸骨身体一僵。

    杰斯特装傻：“官方放出的资料是：虚空会回应强烈的情感，并热衷于将其存留，也回避能够抹去情感的事物。我只是好奇，好奇。”

    飞鼠没应声，这次确实没再体会到身体像扒开塞子的浴缸一样，把情绪缓缓漏出去的讨厌感觉。

    “要留着它吗？”

    “嗯，拜托你了。”

    虽然这种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但当务之急是面对门外的npc们，只是曾经的公会中做出决策的并非是飞鼠一人，所有选择皆需少数服从多数。飞鼠迟疑，他甚至还没解释为什么擅自装备了公会象征。

    “那么，这些npc……”

    “我没有脑子，你是知道的。”

    飞鼠：直接全权交给其他人啦？！

    杰斯特像是被飞鼠的心理活动逗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带着你跑路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飞鼠：还没开始就已经计划好跑路了吗？！

    飞鼠：“……还能想起来带上我真是多谢你了啊。”

    ……

    第九层无上至尊私人房间的区域设置了恒温恒光，一切按照最舒适的规格布置，飞鼠的房门旁，是纳萨力克的守护者总管以及由塞巴斯带队的战斗女仆团。之前飞鼠在王座上下令他们进行跪拜，之后因为杰斯特的事情急匆匆回了房间而忽视了他们。

    只会认死命令的仆从是不合格的仆从，雅儿贝德这么想着，怀着愤怒不安的心情调动守卫待命在飞鼠房间周围。可燃乌龙茶大人遇袭这种事情是纳萨力克所有仆从的失职，或许飞鼠大人也受到了影响，无论是谁做的……都应该被碎尸万段。

    黑羽黑发的华服美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实则已经思考出上千种对待卑劣袭击者的刑具。

    魅魔的威压无法忽视，另一侧的龙人塞巴斯同样锁着眉，气氛降至冰点。

    门开启了。

    探出来的是虚空恶魔顶着巨大对角的头，面甲左右晃了晃，像是受到惊吓，又飞速缩了回——

    “唔唔唔！”飞鼠你别顶着我啊，让我回去！

    “嘶……”←被踩到脚。

    飞鼠一只手揪住不断往后压回的恶魔角，压低了声音，语气空洞无波：“早晚要面对的，杰斯特桑（重音）。”

    “咿！你这个敬语搞得我很慌。”恶魔飞速嘟哝一句，伸手磨磨蹭蹭推开门，试图让自己得笑容看起来纯良又无辜，“各位……晚上、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