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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她。“我们很久没见了吧,我想想……”张嘉雯故作思考后说,“有一年了吧,从你出事那个时候开始。”束荫抿着唇就是不开口。束荫曾经是舞团里面的佼佼者,深受教练的喜爱,一直担任着舞团领舞,那时她一心扑在舞蹈上,并没有花心思去拉拢人心,在他人看来未免有些骄傲自恃,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舞团里一直有一些成员对她并不友善,冷言冷语的,张嘉雯就是其中一个。张嘉雯是束荫的学姐,当时教练在学校里选人时,她不敌束荫最终落败,最后只能苦等了一年才进团,她觉得输给束荫丢面儿,心中便生出瑜亮之感,对束荫更是心怀芥蒂,满怀敌意。因此束荫对她更是防备。“你离开舞团已经很久了,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们的演出了。”张嘉雯的笑像是淬了毒,继续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对芭蕾死心了呢,不过不死心又能怎么样呢,你已经跳不了了。”“这不关你的事。”束荫忍无可忍,情绪隐隐有些激动。“呦,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张嘉雯冷笑了声,“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昔日天才芭蕾少女因伤退出舞团,再不能起舞……我记得新闻的标题是这样写的吧?”束荫浑身止不住地打颤,脸色再白了一度。张嘉雯见束荫有口不能驳,心下畅快,越说越起劲。“你今天来不会是想求教练重新接纳你吧?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可别拖累舞团,一个不能跳舞的人根本不配当舞者。”张嘉雯冷嘲热讽,“我听我妈说你现在连芭蕾最基本的脚尖动作都做不了,真是可怜。”“你闭嘴。”束荫攥紧了拳头,隐忍着开口。张嘉雯先是一愣后冷哼:“恼羞成怒了啊,我说你不能再跳芭蕾了有什么错,实话还不让人——”张嘉雯话还没说完,束荫就抬手把自己手上的手机狠狠掷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十分响亮,周围有人往她们这看了过来。张嘉雯被吓住了,结巴着说:“你……干什么呢。”束荫红着一双眼睛,眼神有逼人的怒气,她上前一步抬起双手紧紧攥住张嘉雯的肩膀摇晃着,说:“我还能跳舞,你在瞎说什么。”张嘉雯扭了下身体想要摆脱束荫的桎梏却没有成功,束荫的十指紧紧搭在她的肩上,越抓越紧,张嘉雯吃痛大喊了一句:“束荫你疯了吗?快放开我。”“我还能跳舞,你凭什么说我不能跳舞了。”束荫情绪激动,使劲晃着张嘉雯。“你给我松手。”张嘉雯挣扎着,表情惊恐。“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凭什么……”束荫反复说着。“啊!”张嘉雯使劲挣脱束荫,一下小心跌坐到了地上,惨叫一声。她们就处在离洗手间不远的走廊里,人流大,两人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驻足观看的人。束荫见张嘉雯坐倒在地上,向前走了两步就要追上去却被人拦下。“束小姐。”江屿站在束荫身前隔开了她和张嘉雯。束荫怒意十足,推搡着江屿就要去张嘉雯那,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还能跳舞,我还可以……”“束小姐。”江屿伸手抵住她的双肩不让她往前走。“疯女人。”张嘉雯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啐了一句后迅速离开。围观的人仍然没有散去,其中已经有人认出了束荫,正拿着手机拍照。束荫看见张嘉雯离开,情绪更是激动,挣着江屿的手就想追上去。“束荫!”江屿稍微用了点手劲把她拦住,俯身看着她说:“看着我。”“我可以跳舞的……”束荫魔怔般念着。江屿看着她的双眼,里面的痛苦一览无余,他安抚的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还可以跳舞。”“她说我不能跳舞了,她说……”束荫哽咽。“她说的不对,你还能跳舞。”束荫委屈道:“我还可以的我还可以的,他们都说我不行。”“我知道你还可以……你看着我。”束荫抬头和江屿对视着,他的目光仿佛能够探照进她的内心,眼中自有一股力量引导着她。江屿见她冷静了点,继续诱导:“你听我说,我相信你还可以跳舞。”束荫愣愣的点了下头:“我可以。”“现在按我说的做……先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束荫照做。“很好,再试几次。”束荫听他的话,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身体开始发软,有些站不稳。江屿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改为半揽着她,试探的喊了声:“束荫?”束荫脑袋发懵,一时没答。江屿知道她现在就跟喝断片一样,对眼前的状况失去了判断,于是也不出声只是揽着她让她稍作调整。“束荫。”宋成言找了一圈才在人群中找到束荫,看到她半倚在那个陌生男人怀里皱了皱眉出生喊她。束荫这回有了反应,动了动身体。宋成言快步走过来,看了眼江屿便低头关切的询问束荫:“束荫,你怎么了?”束荫恢复神智,才发觉自己一直倚在一个人怀里,抬头看去却是江屿。江屿扶着她站稳,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束荫看着江屿眼神迷茫:“江屿?”“嗯。”束荫眨了眨眼,有些头疼。宋成言过去扶束荫,江屿扫了眼他搭在束荫肩上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宋成言问。束荫摇了摇头,她现在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环视一周,她也没有看到张嘉雯。宋成言见她难受,开口说:“我们先回去吧。”束荫点点头,宋成言扶着她要走。束荫回头看江屿,说:“谢谢……再见。”江屿颔首。之后束荫在宋成言的搀扶下离开了走廊。“躁狂症?”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谈晓走到江屿身边说。江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束荫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宋成言把束荫带到了自己的车上,刚坐上驾驶座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是何璐打来的,于是接通。“成言哥你在哪里呢?”何璐娇俏的声音响起,束荫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我在停车场。”“啊?在那干嘛呀?”“束荫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何璐那边顿了下才问:“jiejie怎么了?”宋成言看了眼疲惫的靠着椅背的束荫,回答:“可能有点累了。”“哦,那你先送她回去吧。”何璐这样说着,语气却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