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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出。阿离。那年妃在呼唤谁的名讳?张进冷汗如滴,心肝乱战,衣衫尽数湿透。陵瑞王爷龙梓锦,大太监徐熹,那个叫做清风的青年。“嗯。”随随一声,出自那凤眸男子的喉咙。是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名字里有个离字。不过从来无人敢唤。庆嘉帝,龙非离。正文005该不该死被判了死刑的妃子,竟敢这样直呼皇帝的名讳。/皇帝过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这个雪夜突然变得诡异。胸口的血凝成暗红,张进竟一时忘了疼痛,看向那抹白帘子。“这个人能不能不杀?”声音幽幽,从那里传出。“理由。”皇帝悠悠道。“他有心阻止。”“哦?”皇帝轻笑,“以一对十,不自量力,该死。”一句“该死”仿佛掷地有声,张进心房猛地一收,紧握的手指也蜷了起来。风有些大了,那帘又卷起丝许,锻上纹理圈圈荡荡,像谁吹皱了一池湖水。帐内,年璇玑似乎笑了一下,“皇上好像言之有理。”张进大惊,正摸不透这年妃的话,却听得她道:“庆嘉十五年,张进是皇上亲封的探花郎。”皇帝神色不变,道,“那为何如今在这里当差?”“张先生为人耿直,璇玑猜该是上不贿下不络,开罪了人。”“别人结党营派,他为何独善其身,不谙时势,该死。”皇帝眉一敛,突然冷了声。他自进来便一直语气松融清蔼,这时语锋稍锐,张进不觉全~身颤抖起来。轻轻的笑声晃过,却是陵瑞王爷。那绿衫少年清风逆光而处,徐熹侍立在皇帝身~边,头一直低垂着,张进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龙梓锦那声笑,却像生生硬击在他心头,仿佛在嘲笑他的愚笨,他一张白净的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年璇玑的声音里似乎透了几分嗔恼。“皇上所言似乎句句在理,这可怎么办才好?”张进咬牙,突然朝那牢房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道:“娘娘之恩,张进铭感五内,只是今日张进注定命绝在此,来生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叹息清凌细细,又碾过些笑。“我既受了你这个大礼,倒不能不做些事了。”这话一出,张进一凛,随即又苦笑,莫忘了你也将死,又怎还能救我?这岂不好笑?他只觉头皮发麻,似乎有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心里疑云暗生,是清风,为什么?他暗暗瞧去,却见那绿衫青年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咧狠戾。他死握着愈发抖得厉害的指头,龙非离就负手站在他身~前,从矮哑的小门吹刮进来的风雪渐大,那抹明黄衣摆却岿然不动。他有股冲动想一窥皇帝的神色,却突又心生惊惧。整个牢房,似乎在一瞬陷入极静的凝暧中,只剩那还没断气的狱卒低缓细弱的喘~息。这时,年璇玑突然道,“璇玑出不得来,公公,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取件物什。”———————————————亲们,稀饭文文的请收藏到你红袖的文件夹哇,谢谢正文006铁券丹书“是!”徐熹恭声应了,脚步却一动未动,只欠~身看向龙非离。/龙非离笑道:“徐熹,你年主子的令,你也要违背么?”“诺。”他身~影微动,已在牢房铁栅外。那缪全正把身~体盘成一团,瘫软在地,现在看徐熹过来,死命往旁边挪去,凝结的伤口剥裂些血出来,把帐子染了一片,远远看去,似雪里红梅初绽,竟叫人生出几丝恍惚。帘帐下方,一只白皙幼瘦的手伸了出来。张进的心提到嗓子眼,但徐熹的身形刚好一侧,便掩住了那东西。“皇上。”徐熹取了物什,躬~身呈到皇帝面前。却是一个小包袱。“年妃娘娘的东西真是趣奇别致。”龙梓锦微微一笑。他语带揶揄,张进看去,见他凝向那包袱的双目流光炯炯。龙非离的神色张进却无法参透。年轻的皇帝只是唇微扬,“徐熹,把它打开。”很久以后,当身~居高位的张进不顾蜚语流言,踏入临烟小楼为那绝色花魁一掷万金,他脑里辗转过的不过是那青楼女子微嗔的一句话。“这可怎么办才好?”相似的嗓音,已足够他疯狂。******包袱里,是一幅纸绢。纸镶绫绢。那绢的颜色与龙非离身~上衣袍颜色仿佛。一袭绝~艳,欲~迷人眼,似乎这天地飘渺间,再莫可匹配。白纸如雪,绢染明黄,面翻祥云银龙,纸上没有片言只语,只有一个印鉴。出自皇帝的玉玺。张进明白这东西绝不简单,他还在揣摩这看上去与圣旨相仿之物,龙梓锦已失声喊了出来:“这是先祖爷传下的铁券丹书!”牢里,气息一下栖寂。张进大吃一惊,他甚至顾不上去看其他人,脑里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紊乱震惊得要炸开。铁券丹书,是皇帝赐给重臣的最高荣耀,但除非功勋极高,如在战争中立下屡世奇功的军将,寻常年代里即使是一品大员也断不可得此赏赐。上面可以是皇帝极为贵重的封赏,也可以是其他无上的荣誉,而传说中最为人津道是那免死之赦,哪怕罪犯滔天。西凉自开国之初,数百年间,此物只赐赠过两回,其中之一便是那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大将军王。丹书,顾名而义,用朱赤写成。实际上,丹书铁券里,最珍贵的就是这样一方雪白,未落任何朱墨。白璧无瑕,持有者甚至能凭它要皇帝的誓言。皇帝的誓言,又意味着什么?“九哥。”龙梓锦颤声道:“你把它赐给了璇玑?”正文007莫问君心(1)“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