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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跟踪你回来的,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跟着我很危险,你别这样。”“就是因为你很危险我才必须跟着你啊,我保护你。”“你又不会武功。”云泥看着跑堂的,“你走路步伐沉重,呼吸短促,还不如我。”跑堂的指头:“我有脑子呀。”云泥笑笑,倒了杯茶,“不过你来也好,麻烦给我买一件衣服,我外衣有血,穿不了。”“好啊你要什么样的?”跑堂的歪着头:“不过你不穿最好看呢。”“虽然我不把我的身体当一回事,但也请你不要自行想象。”“我不是想象,我是回忆……”云泥喝了口茶,不和他多说,“快去给我买衣服吧!”“是!”跑堂的正准备出门,云泥又喊住他:“这个给你。”他把桌上的小瓶子扔过去:“拿这个,换件衣服,因为我没有钱。”“我有啊,给老婆买衣服难道不是……好吧,我不说了,不过这个瓶子真好看,里面是什么?”跑堂的端详着瓶子,只见精致白玉色的瓷瓶上浮刻着龙凤交缠的花纹,瓶身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货色。云泥不在意,“里面是玫瑰露,据说两百两呢。”“哦,这我就知道了,花魁都爱的香油呀,香喷喷的勾死人了!就是太贵,女人都喜欢,连瓶子都……”云泥突然打断他的话:“女人都喜欢?”“是呀。”跑堂的很自然地答道:“我跑堂时遇见的女客人都这样说。”“那么不喜欢它的呢?”“啊……不知道诶。”云泥自言自语:“那么对它看都不看一眼的呢?明明就放在桌上……”**竹纤纸薄薄一页,写不下太多字迹,影重斟酌着话语,尽量将此处的情况说明清楚。他已经在昨夜找到了刀夜和他的部下,在血海中的黑衣同伴,残忍的死状令他一个纵横江湖多年的杀手也不寒而栗。他们全是被一击所杀,刀锋极快极锐利,纵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来不及躲闪,甚至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连惊讶错愕都来不及表露出来。只是那刀口切面,定会痛苦异常吧……影重查看了他们的致命伤,每个人都不同,但都是横截过身体,他推测这是用刀者是个非常孔武有力的武者,因为这样才能用出如此霸道威猛的刀法,虽然那些伤更像是从身体内部砍出来,可是怎么可能有身体里砍出来的刀呢。影重思索了一阵,十多年前灭尽刀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少年,但是从记载中,那可怕的神器一旦出鞘必定血流成河。就像这样。影重觉得他的同伴正是死于他们苦苦寻觅却遍寻不得的灭尽刀下。那么使用这把刀的,是什么人。影重的笔在纸上停住了,他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最明显的,就是那个有着冷静面孔的美丽少年,虽然他的样子并不像能使用一把沉重有力的刀。但是没有比他更明显的人,他明显到,简直就像一个靶子,等待着他的击杀。这恐怕也是他高明之处。影重下意识地皱起眉,无论这个少年是不是杀死刀夜的凶手,只要他是落家的人,或者他关系到灭尽刀的秘密,他就不会动他。因为灭尽刀是主上志在必得的东西,影重清楚任务高于个人情感,找到灭尽刀高于为他的同伴复仇。不过……影重想起少年纯真沉静的眼睛,他真的是杀死刀夜的人吗?从外表判断一个人是不可靠的,但是通过和他的交谈,那滴水不漏的回答,似乎又抓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据总会有的,影重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必能拷问出真相,在剑白赶来此地之前。对于一个小少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而且和美丽的小动物周旋也是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影重将此地的大概情况写完,末尾加上“速来”二字,将纸卷起,塞进白鸽腿上的绑带里。他松开手,白鸽向碧蓝的天空深处飞去。影重低下头,桌上的铜镜映出他此时女装的脸,他捏着女声自言自语:“云公子,我美吗?”镜子里女人的脸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影重突然有些腻了,他又换了一个声音,对镜子说道:“客官,和你同房的人还没回来?”也没意思,他想了想,又换了个声音,“开始想我了吗?”**“很合身啊。”跑堂的看得眼睛都不眨。云泥把这件衣服的裙摆撩起来:“你在耍我吗。”裙摆根本是透明薄纱,他撩不撩起来大腿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动来动去的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显得活色生香起来,跑堂的捂着鼻子嘿嘿傻笑。云泥把手帕丢过去:“鼻血都出来了!”说着把这件充满了恶趣味的衣服脱下来:“你就给我买这种穿不出去的衣服,早知道我自己去……”“别脱……”跑堂的跑过去摁住他:“这多好看啊,现在的舞娘最时兴……”“你把我当什么!”云泥无比嫌恶地打开他的手:“要扮舞娘自己去扮。”跑堂的被他恶狠狠的目光吓得不敢再说话,云泥气呼呼地撕下衣服——反正他也不打算要,就是有点心疼那两百两银子。“那……普通的衣服也买了。”跑堂的在一旁小小声:“就是太普通……”“普通才好!”云泥在跑堂的包袱里翻了翻,终于拿出了一件目测正常的衣服。普通的青蓝色布料,穿在身上倒还服帖,云泥看着镜子,“你可以走了。”“不会吧,你又要赶我走?”“衣服已经买好了,你在此处也没有作用。”“你不要过河拆桥嘛,”跑堂的扑过去:“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的。”云泥推开他,“你跟着我……”“我不怕危险。”跑堂的振振有词:“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不怕。”“不是,你跟着我,我做事不方便。”云泥坦然地说:“所以为我自己好,请你快走。”跑堂的呆住了,一会低声说:“我不会妨碍你的……”云泥不说话,头偏向一边不理他。“我会乖……”云泥还是不说话。“求求你……”还是不说话。“我不会碍事……”跑堂的蹲在地上走过去,用小指头拉云泥垂下来的手:“我陪你……”“够了。”云泥甩开手:“你走吧。”“一夜夫妻……”“你忘了吧。”“我忘不……”“那我就杀了你。”云泥低下头,面露凶光。他的指节轻微耸动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