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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用力把男人的脑袋抬起来,接着就迅速把那件小衣服塞到了男人的头下。原本一无所有的石床现在除了干草床铺,又有了毛乎乎的小枕头。这下,男人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吧?贺言期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斯戮的脸,结果那紧蹙的眉心就像是被胶水凝固住了一样,根本没缓解半分。他盯了他半晌,十分疑惑,然后试探性地用rou垫,在男人眉心上轻轻揉了下。就像是波澜万状的水面忽然静止下来,男人眉间的皱痕在与那凉凉软软的rou垫触碰的一瞬,缓缓舒展开来。贺言惊奇地眨巴了下眼睛,rou垫也忘了收回,定定地看着男人。不再蹙眉的斯戮多了几分少年气,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无限峥嵘的力量。其实他本身也不过刚成年的年纪罢了。收回rou垫的时候,贺言忍不住笑了笑。最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对方的伤口,确认没有恶化,就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男人旁边的干草上,神情有些恹恹的。这些干草很软很细,给硬邦邦的石床增加了许多的舒适感,他只坐了一会儿就被一股困意侵袭,脑袋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的……最后整只兽彻底往旁边一歪,圆滚滚的身子挨着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倒去。他就这么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原本可以自由滚动的身体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抱着。再往下看,被他脱下去的小衣服不知怎的,竟又穿回了他的身上。后背贴着一具赤热的身体。贺言呆呆地扭过头,心底的仓皇还没发酵,便被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掌控了。很深很沉,却像是一潭幽井中,唯一被月光照亮的一方静水。他微微顷身,眉心那个短短小小的角便抵在了贺言圆乎乎的脑门上。第14章斯戮苏醒了。本来只是很短暂的一个对视,可贺言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对方的目光还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身上的热度居然传到了脸上!他心慌不止,外面忽然传来了拍门声。“我是赛尔,请开一下门。”贺言迅速移开视线,伸出爪子挣扎着要下去开门,身后的男人却已经抱着他起了身,直直朝外走去。门外。看到面前抱着小兽的男人,赛尔并不意外。“嗯……看来你恢复得很好,你好,我叫赛尔,是来做人形登记的,你们是我引进的,因此大部分事宜也是我来负责,方便让我进去吗?”面无表情的男人侧了下身。赛尔走进去时,特意瞥了眼他怀里仰着脑袋的兽。看了一圈,赛尔确定屋内一切正常,拿起纸笔对斯戮道:“你的名字和年龄。”屋内短暂地安静了一下,便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斯戮,二十。”这是斯戮变成人形后第一次说话,嗓音低沉,有略带冷淡的磁性,语气无波无澜。一直专心听着的贺言紧跟着想起赛尔说过那些话,斯戮是一只成年没多久的狰析兽,如今他说自己二十岁,那么对于狰析兽来说,二十岁应该就是成年的年纪。“他呢?”赛尔指了指他怀里的贺言继续问。男人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小兽的脑袋上,目光中原本的疏离转换成一种特别情绪:“贺言,十九。”“!!!”贺言不可置信地瞪向斯戮,整只兽都傻了。他没听错吧?斯戮刚刚说出了他的名字!不是什么随便取的或蒙的,而是他真正的名字!他可从没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就算想说,以他这种的情况,发出“贺言”这两个字的音节都很困难!他这边正因为一个名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对面的赛尔却并未有半分其他想法,点点头,就拿笔唰唰记了下来。登记完毕后,赛尔又将首领之前的决定在斯戮面前重复了一遍,提醒他看好贺言。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惹怒对方。男人在听到那句“如果伤害了别人会被首领亲手杀死”时,眸子骤然一暗,几乎是瞬间变回了猛兽状态,两只爪子捧着吓了一跳的贺言,便仰着脖子对着赛尔高吼一声。回过神后的赛尔连忙后退两步,诧异道:“你在做什么?你已经是人形了,快收起你的野性!你可能不知道,让他留下来已经是破例了,只要他不伤害其他人形就不会有危险,这一点并不难做到吧?”然而斯戮并没能就此安静下来,对方先前的那句话杀死贺言的话让他一时变得极其暴躁,又朝赛尔高吼一声后,便抱着贺言冲出石屋,张开翅膀准备离开。赛尔及时追了出来:“你停下来!化作人形的狰析兽一旦主动离开南方部落就会被视作叛徒,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或许在外面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活下去,但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拥有的资源是外面绝对没有的,就像温泉山……斯戮,如果贺言再次得了发热病或者别的什么病,离开了南方部落,你确定自己能治好他吗?!”最后那句话一出,原本正要往前冲刺的怪物猛地顿住。他爪子里从惊吓中回神的贺言也努力露出脑袋,朝斯戮使劲儿摇头。他知道,一旦选择这样离开部落,在外面想要生存下去,斯戮就要长久地保持兽形。这对一只明明进化过的狰析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斯戮会彻底失去一次融入人类新文明的机会。怪物模样的斯戮终于平静了下来,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爪子里的小兽,缓缓化回人形。贺言和赛尔同时松了口气。贺言从斯戮手中挣脱着跳下去,为了证明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别人,他伸出自己前面的两只rou垫,让男人仔细看自己已经磨平的指甲,然后又“嗷”地一声呈O形大大地张开嘴巴,露出自己一排排的尖牙,最后猛地闭上嘴巴,爪子在嘴上一划,一副将其牢牢封住的样子。意思就是我会管住自己,绝不伤害别人!男人不仅没有因他的举动安心,反而紧紧地蹙起眉头。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抓住了贺言圆鼓鼓的rou垫,按了下,又轻轻摸了摸那些磨平的指甲,哑声道:“以后不许。”对所有兽而言,指甲和牙齿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那是保护自己与杀死敌人的首要武器。贺言想告诉他没事,便小声嗷呜两下。毕竟当人的时候他也要修剪指甲的嘛。男人将他的rou垫握得更紧了。看那家伙终于平静下来,赛尔这才松了口气。“诶,你们这些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