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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具灵性的马,它立刻意识到什么,微微后退一步,黑亮的大眼睛转向李流光,眼神透着高傲,一副打量李流光的模样。李流光哂然,低声问沈倾墨,“五郎你确定火焰肯让我骑?”沈倾墨含笑看了李流光一眼,突然翻身上马,没受伤的胳膊伸到李流光面前。“这样便可以了。”隔着半人高的距离,两人一上一下对视。李流光心跳加速,只觉沈倾墨的影子整个将自个笼罩。他微微迟疑,伸出手抓住了沈倾墨。下一刻,沈倾墨微微用力,李流光顺势骑到了马上。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个人,火焰不满意地喷着鼻息,试图向沈倾墨抗议。沈倾墨轻夹马肚,抓着李流光的手,一起摸了摸火焰的头算是安抚。他紧紧贴着李流光的背,低头轻笑道:“火焰听话。”李流光不动声色地朝前动了动,沈倾墨脸上的笑意加深,突然吹了声口哨。火焰立刻高抬前蹄嘶鸣一声,李流光本能地后倾,整个被沈倾墨抱在了怀里。“……”沈倾墨低低地笑了起来,快速在李流光耳朵上亲了下,拉着缰绳跑了出去。火红的身影急速越过人群,很快便离开了工坊。他们的目的是工坊后面的草原。远远地,几道目光一直追随着火焰,其中一人低声道:“不会有错,马上的人确实是小郎君。”第94章风起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此时的草原便是这般风景。虽说几日前下过一场雪,但雪化之后气温又略有回升,倒不像往年般早早进入寒冬。骑在马上,秋风飒爽,透着一股凉意。远处碧空如洗,正是秋高气爽让人心境开阔,舒畅神怡。李流光一开始还有些“陪玩”的心态,但骑着马溜了两圈整个人便投入进来。从晋阳到仆骨,算上前世,他见过的骏马不少,却没有一匹能比得上火焰。骑在马上简直有腾雾凌空,踏炎追风的感觉。如果不是载着两人,李流光觉得火焰应该还能再快一些。他对比过去骑马的体验,简直像是q|q同顶级跑车的区别。说来李流光也奇怪,他来到草原多日,居然多数都是宅在毡帐,除非必要很少出来骑马。他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生活,哂然地给自个打上了宅属性的标签。不过若是细究,宅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有比骑马更吸引他的事物。如现在的霍林河,便像一个大型的策略建设游戏,而工坊算得上是其中的经营分支。无论是石炭、水泥、玻璃还是镜子,在带给他舒适生活的同时,还有某种难言的满足感,比起过去的“遛鸟斗狗”似乎更吸引他的心神。这样想着,李流光不由轻笑起来。他心情好,沈倾墨很快便感知到了。“七郎。”沈倾墨低头叫着,单手将斗篷撑开,整个把李流光拢到了怀里。迎面而来的风被挡在了斗篷外,李流光既好笑,又熨帖。他自觉年长,觉得应该照顾沈倾墨,但偏偏沈倾墨明明时常在他面前撒娇,却又处处表现出强势照顾他的样子。让他失笑之余心中又似有暖流汩汩而出。他下意识放松身体,不知不觉半靠在沈倾墨的怀中。前面是挡风的斗篷,背后是沈倾墨沉稳的胸膛,李流光听着对方坚定有力的心跳,只觉这处小小的空间让他十分心安。自沈倾墨表白,两人的关系便似与以往不同。虽李流光嘴上不愿意承认,然实际却一再妥协。他心中存着忧虑,并不觉得他同沈倾墨合适,不过对上沈倾墨各种撒娇无赖,又总是忍不住心软。事实上,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已习惯了沈倾墨在身旁的日子。从晋阳一路到霍林河,他们从未分开过。便是这几日他搬出毡帐,沈倾墨也总有办法留宿在他身边,和之前并没什么两样。他忍不住心中苦笑,这也算是自欺欺人吧。念头闪过,他抬头看了沈倾墨一眼,恰对上沈倾墨看来的目光。遽然间李流光便心跳加速,似有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他装着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嘴角却无意识翘了起来。“七郎。”沈倾墨舒展着眉眼,低声地叫着。他很喜欢这样叫李流光。在安北,“七郎”这个称呼是他的专属,让他觉得他同旁人是不一样的。“什么?”李流光收敛心绪问。沈倾墨低头同他亲密依偎,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含笑道:“绕过前面那座矮丘,便是火焰所在马群活动的路线,要追上去看看吗?”李流光有些心动,但抬头看了眼日头,金乌西坠,天色已渐晚,便摇摇头。“算了,离得有些远,以后有时间再看吧。”这里虽然还是霍林河的范围,但毕竟靠近回鹘一边。自夜护死在他手上,他就一直防着回鹘人出现。白日还好,晚上深入草原却是有些危险。沈倾墨挑眉,很快便猜到了他的顾虑,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在周围绕着圈子,火焰不满地冲着远方嘶鸣,几次想要越过沈倾墨划定的范围,都被沈倾墨制止了。它愤怒地停住脚步,喷着鼻响在原地徘徊,居然罢工怎么也不走了。“……”李流光失笑不已。他身边养着宠物不少,无论是惊风还是阿大、阿二几个,都是一个赛一个听话,还是头一次遇到火焰这么脾气大的。他干脆拉着沈倾墨跳下马,放开火焰由着它自个跑一圈。“这附近有个狍子窝,我们去看看。”沈倾墨提议。“好!”两人心情不错,一直跟着他们的护卫散落四周,很快似惊动了什么人。远远地有人打马离去,李流光下意识看过去,只以为是附近的牧民或是霍林河的人,并未放在心上。……随着暮色沉沉,石炭矿一天的挖掘结束,整个霍林河很快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呼朋引伴的声音,坊市的灯光依次点亮,各色彩灯悬挂,人群攘攘,竟是在这里形成一个小型的夜市。其中的一处摊位上,几名略带彪悍之气的男人胡乱地翻弄着摆在面前的兽皮,看着不像是做生意的模样,反倒透着一股心不在焉。偶有顾客询问,几人也是爱搭不理。直到远处有人气喘吁吁跑来,这几名男子才打起精神,豁然起身齐齐看了过去。“怎样,有没有见到小郎君?”其中一名男子急切地开口问。来人喘着说不出话,先摇摇头,待缓过来才低声道:“只远远看了几眼,小郎君身边都是沈倾墨的人,不好靠近。”“其他呢?”另有一人飞快问,“小郎君是被胁迫吗?”来人略微斟酌,似有不解道:“小郎君并不像是被胁迫,看着同沈倾墨关系颇为亲近。沈倾墨的人也很尊敬小郎君,更多倒像是在保护小郎君。”“怎么会这样?”几人互相看了眼,俱都露出了茫然的眼神。其中一人试探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