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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直接去工坊求见小郎君,看看小郎君怎么说?”这个提议立刻便被否决,之前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摇头,说:“咱们和小郎君才见过几面,找上门小郎君未必记得咱们,还是等等霍老大过来再说。”几人身份特殊,并非是出自国公府的黑骑卫,而是当初跟着李流光突围的代州守军。后来他们同李流光在代州城外失散,又无处可去,干脆便跟着霍节,从幽州杀了几个来回。霍节全部心思都放在寻找李流光身上,跟着他的人潜移默化下也将寻到李流光当做了唯一的事。幸存的代州守军数量不少,在确认李流光没有被回鹘人俘虏后,便同霍节潜入草原偷偷寻找着他的踪迹。可草原茫茫,想要寻到一个人并非易事。若非前些天他们中的一人在云中城失踪,他们也不会阴差阳错自云中城追到霍林河,又无意发现了李流光的消息。说道这里,几人俱是苦笑。事实上,他们其实一直都听着李流光的消息,不过是并未将草原传颂的小仙君同李流光联系到一起。倒不是他们不相信李流光的能力,而是想着李流光毕竟是大唐的男爵,落在“反贼”郭凤虏的地盘上,多半要隐姓埋名低调度日,不像是能闯出诺大名声的人。直到他们来到霍林河,意外发现这里部分人供奉的小仙君,惊觉小仙君的面容同他们要寻找的小郎君颇有几分相似,才意识到原来李流光就在这里,根本是他们自个蒙了眼,白费一番功夫。待得今日最终确定小仙君便是李流光,几人松了口气之余,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既是沈倾墨一直跟李流光在一起,为何几次误导他们,让他们走上了歧路?而且几人更是怀疑,失踪的兄弟也在沈倾墨手上。这样一来怎么看沈倾墨都像是同小郎君不对付,可两人处处连在一起,又是怎么一回事?若小郎君不是被胁迫,那沈倾墨又意欲为何?几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沈倾墨的意图,好在他们已派人去寻霍节,等到霍老大来了,见了小郎君一切便都明白了。说到底,这些人毕竟是军中莽汉,寻人打探消息拿手,思索背后这些弯弯绕绕便一个个头大起来。他们又没有底气直接找上李流光,干脆一推三四五,一股脑全丢给了未曾到来的霍节。“先稳住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免得沈倾墨的人发现。”几人商议过后,还是将沈倾墨当做了假想敌。固然沈倾墨同他们一起杀出代州城,有几分同袍情谊,但被沈倾墨的人几次误导之后,泥人也要冒出三分火气。他们自觉隐蔽,却不知所有的行为都被另一人看在眼里。“一直守在工坊门口?跟着五郎出了门?”听了探子回报的消息,于怀恩放下手中的玻璃碎片,若有所思半晌,轻声问:“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平安县男还是五郎?”有年轻的侍从侍立在他身后,轻声道:“卑下觉得对方是冲平安县男去的。”“平安县男……”于怀恩似有感叹,并未再说这件事,而是轻轻摊开手掌,将之前的玻璃碎片放于手中,透过碎片清晰地看到了手掌的纹路。他微微出神,想到什么说:“听说平安县男将此种玻璃镶嵌于屋顶,似要搭建温室,在冬日种植菜蔬。你觉得温室是否可成?”侍从沉默片刻,低声道:“据说平安县男出自圣域,身怀种种仙家手段,搭建温室应该可成。”“圣域?”于怀恩轻笑着摇摇头,并未解释说他看得出,李流光同圣域多半没什么关系。不过他话题一转,“五郎倒是眼光不错,若是他想……留在安北也不是不可以。”“护军,圣人那里……”侍从吃惊地抬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于怀恩不以为意,说:“回不回长安又有什么打紧,留在安北说不定对五郎更好。”他轻描淡写,侍从喏喏不敢再说什么。于怀恩正欲再问几句,却听着帐外一阵喧闹。他须臾想到什么,垂眸讥笑道:“郭凤虏的狗鼻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灵!”第95章敲山于怀恩同郭凤虏之间的恩怨,细究起来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彼时郭凤虏出生将门,少年得意,一门心思要建功立业,想着入选神策军。他从家乡远赴长安,阴差阳错之下因着误会同于怀恩起了冲突。于怀恩虽然同郭凤虏年岁相仿,却长于宫内,是圣人身边的红人。事后他并未将郭凤虏放在心上,但却有人为着讨好他,故意排挤郭凤虏,导致郭凤虏落选神策军。后来郭凤虏辗转来到安北,靠着一场场血战拼出来,得到了老都护的赏识。那年圣人过寿,老都护带着郭凤虏前往长安祝寿。圣人见着郭凤虏,一叠声地夸他少年英武,心血来潮之际指着同样年轻的于怀恩道:“这是神策军的于统军,不知郭统军可敢与他一战?”圣人一句戏言,郭凤虏同于怀恩又一次对上。两人俱都武艺超凡,又都是少年成名,自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老都护深知圣人的脾气,指点着郭凤虏只能输不能赢。郭凤虏憋着气输给了于怀恩,新仇旧恨一起,着实郁闷不已。他本以为自个够委屈,谁知道寿宴结束,于怀恩竟是找上门来,径直对他道:“我知郭统军在之前的比试中留了手,想必郭统军对输给于某心下不服。先前为了圣人高兴,郭统军受了委屈。如今咱们再比一场,凭着真本事分个高下如何?”于怀恩说的委婉,郭凤虏依然能听出于怀恩话中的傲气。显然于怀恩觉得自个不需要郭凤虏让,也能打败郭凤虏。郭凤虏气的要死,二话不说拔刀便冲上前。两人一番缠斗,结果郭凤虏再次输给了于怀恩。最可恨的是,当旁人问起输赢,于怀恩只委婉表示两人战了一个平手。郭凤虏总不好见人就说他两次都输给于怀恩,便这样莫名其妙地承了情,每每想起更是憋屈不已。事后他跟着老都护回了安北,几年下来性子少了过去的年少气盛,多了几分沉稳,再想起于怀恩倒也没了之前的不喜。他想着自个大概要一辈子留在安北了,和于怀恩日后八竿子打不着,“惦记”着一个陌生人实在没什么必要。然就在那年,回鹘突然大举入侵,安北军血战几日,终是被围在了云中城。郭凤虏拼死突围冲到晋阳求救,援军正是于怀恩带着的神策军。为了求着神策军尽快出兵,郭凤虏第一次在于怀恩面前放低了身段。但让他愤怒的是,于怀恩虽然答应出兵,却并未立刻便前往安北救人,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回鹘大帐所在。那一次唐军大败回鹘,代价却是老都护血战云中城,最终力竭而死。见到老都护的尸体,郭凤虏浑身是血地冲去找于怀恩,于怀恩沉默半晌,只表示一切都要顾虑大局。两人为着老都护的死再次起了冲突,然不知是否心有愧疚,于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