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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不喜欢罗冬羯的沉默,李拓言轻抚他的发丝,如此问道。「我无话可说。」放弃挣扎,罗冬羯安安静静地呆在李拓言怀里。他贪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与柔情。总觉得今日的罗冬羯跟三天前不太一样,李拓言轻抬起罗冬羯的下巴,他直视着他,觉得他眼中带了点淡淡的哀伤。这双眼到底是多会说话?为何每次见着他的眼神,心就会不争气的快速跳动?李拓言勾起嘴角,他看着罗冬羯的眼中波光如水,而柔、而深情,似干柴遇上烈火般,熊熊地把理智燃烧殆尽。在他眼中,已没有人可以比他怀中的人儿更美了……见李拓言的眼和洞房那天一样染上了欲望,罗冬羯暗叫不妙。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罗冬羯也是男人,他怎会不懂当一个男人眼里都是欲望时,会有多么的不理智。没有捕捉到罗冬羯眼神中的无措与慌张,李拓言紧拥着他,低下头就是一吻。一吻情深,舌头的缠绵也不是激情二字就可以形容。就在李拓言边吻着自己边要解开衣结时,罗冬羯赶紧打开宝儿给他的香囊。香囊一开,一种香味扑鼻而来。那味儿奇怪地闻不出什么名堂来,但就是莫名让人感到舒服。焚媚。罗冬羯在心里狂笑,他虽不是制造出焚媚的人,但他好歹也是使用者,怎么不清楚它的特性?果不其然,李拓言的眼神变的涣散,他解着罗冬羯衣结的手逐渐停了下来。视线模糊,脑袋晕晕,李拓言摇着头,却怎么也无法摆脱那种晕眩感。他轻躺在罗冬羯怀中,嘴里还喃喃道:「……冬盈,妳好香。」勉强支撑住李拓言的重量,罗冬羯的眼神冷了下来。「宝儿,妳在附近,对吧?」草丛一阵sao头,宝儿探出头来。「还是被少爷发觉了?」跳出草丛,宝儿吐着舌头走近,她拍掉身上的叶片。事实上她有些害怕罗冬羯会责骂自己,因为一开始他就说明白要和李拓言独处了。「宝儿,帮我一起把他扶到房里吧。」罗冬羯沉默了下,他并不打算对宝儿的不听话给予任何责备的言语。不过这并非是罗冬羯沉默的主因,只见他随后又对宝儿吩咐道:「今晚开始,帮我换另一种薰香吧。」「咦!?可是冬盈小姐惯用的一直是现在少爷用的薰香啊!」宝儿睁大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我要罗冬羯惯用的那种薰香。」罗冬羯微微勾起嘴角,那是他原先最真的笑容。罗冬羯的笑靥。明白了罗冬羯的意思,宝儿精明一笑,她马上接着说道:「那等等宝儿马上换另一种薰香,然后把所有紫色、鹅黄色的衣服改换成碧蓝色、黑色和白色。」「好宝儿,竟懂得举一反三。」罗冬羯轻瞇起眼,此刻的他格外耀眼。「说起来我还真好笑,明明刚开始是我坚持要完全仿效jiejie的。」「谁叫少爷总不爱听宝儿的劝?」耸了耸肩,宝儿换上正经庄严的嘴脸来。「少爷,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即便知道前面是条死路也要毅然而行,至少这样才不会在事后徒感无奈。「路是人走出来的。」用空着的ㄧ只手把盘着的长发放下,罗冬羯又用衣袖抹去胭脂,一种妩媚、雌雄莫辨的容严就这样显现。「就算是受伤、流血,也要义无反顾。」因为选择权,从来就是在自己手上。而罗冬羯在此时此刻此地做了一个选择。他要──做、自、己!见罗冬盈做了决定,宝儿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她便与罗冬羯一同把李拓言扶到卧房去。抽出手捐替罗冬羯擦去额上的汗水,宝儿发觉罗冬羯竟瞧着李拓言到出了神,不禁笑道:「人家总说窈窕美女,君子好逑,我看啊!应该是潇洒君子,美人渴求才对!」伸手轻弹了下宝儿的额头,罗冬羯羞道:「什么渴不渴求啊!?好啊宝儿,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摀着自己可怜的额,宝儿睁着大眼,一脸委屈。「难道不是?」被宝儿说得哑口无言,罗冬羯别过脸,希望她没看到自己脸上浮现的红晕。知道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宝儿嚷道:「唉呀!我忘了厨娘答应我今天要教我做红豆饼呢!少爷,宝儿先走一步拉!」见宝儿没给自己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便拉起裙襬往外跑,那天真顽皮的小女孩样子整天鬼灵精怪地,可真让罗冬羯的沉闷变的活泼些。罗冬羯抿着唇笑了几声。他很喜欢宝儿,不过那是近乎兄妹的一种手足之情。一时之间,少了宝儿,卧房冷清了多。坐在床沿,罗冬羯俯着身端详着熟睡中的李拓言。「再好的戏也有结束的时候,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冒牌货。」垂下眼帘,罗冬羯又道:「欺骗你是我的不对,但……」泪水落下,落到了李拓言脸上。罗冬羯不在乎李拓言是否会惊醒,他只是轻?☆、第二章之四一夜未眠。夜无月、无风、无星子相伴。独独美人醉。憔悴。「执子之手,白头偕老,情深、意重。情不灭,人难忘。醉酒一时晚风扬,愧疚一世垂老死。」纤手素弹,一句醉语,如殇。筝──筝──!手拂琴弦,拨拨刮刮,任凭醉意侵脑。似茫、似痴。「要醉,就要大口喝、大碗饮!」推倒了一旁的小酒杯,王凤手拿两盅酒、两个大碗,他坐在罗冬盈对面,并没有阻止她喝酒。「要喝酒,就要有个酒伴!若无酒伴,怎能尽兴?」双眸朦胧,罗冬盈接过大碗,她饮酒,些许液体自咽喉流下。「大口喝酒,大快人心。」趴在琴上,罗冬盈打了个酒嗝。她不小心松手,碗掉到地上,碎成几片。看着碎片,罗冬盈悠悠忽忽道:「碎了……都碎了!」不忍罗冬盈陷在自责中,王凤抱过她。「没碎。情在亲在人在,什么都没有碎!」「迟早会碎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怎会不善变?是我、是我害了冬羯一生!」「不是妳的错!」加重力道,王凤抹去罗冬盈脸上那令人疼惜的泪水。「即便月有阴晴圆缺,但本体却是不变。拓言是爱冬羯的。一切造化都要看他们,妳莫要自责。」「我如何不自责?」冬盈大吼,她苦喊道:「那天若非我执意女扮男装,冬羯也不会以冬盈的身分去遇见李拓言。」自责。还是自责。罗冬盈此时无疑是深陷在自责的悔恨潮水中。王凤望着这样消极的罗冬盈,他幽幽道:「可是那天妳若不女扮男装,我又怎会遇见妳?」抬起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王凤感叹道:「非缘无分总是空,奈何惊鸿一笑获君心?」紧皱着眉,罗冬盈的声音尖尖锐锐,似乎忍受了很大的痛苦。「许是空缘许是梦,但似蝶儿翩飞过,来去无影也无踪。只叹飞鸿踏雪泥,一朝梦醒一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