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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爱重拿轻放,这病根怕是落实了。萧庆昱想起白雅那股子气质,难得怜惜道:“让他好生照料,若需要用什么药,尽管用宫中的。” “诺。”皇上非但没有怪罪白大人私请御医,还特赐白二小姐可用宫中药材,这是告诉众人这事皇上是知晓的,且站在白大人一方。 林福海心里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白家那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竟搓弄皇上侄女,当真越老越糊涂,还有那卫国公府的继夫人,背靠安王府和三皇子,关键时候为一己之私尽拖后腿,当真鼠目寸光。 —— 端王府,段祺瑞正着手处理四皇子刺杀一案,眼看皇上给的时间快到头了,案件仍毫无进展。 虽然后面寻得的证据直指二皇子,但在刺客身上搜寻的信件却是假的,简直匪夷所思,难保其他皇子没有参与其中。 段祺瑞正冥思苦想,突然疾风袭来,段祺瑞头一偏,一根长箭狠狠划过,插在耳边木柱上,入木三分。 段祺瑞双眼轻眯,看向大敞的木窗,青衣连忙上前查看,见无果,谨慎关窗。段祺瑞徒手拔箭,箭尾捎了一张纸。 段祺瑞看了,道:“当真得来全不费功夫。”心头大石已落,脸上却毫无笑意。 —— 白雅初醒,发现四周一片昏沉,脑袋胀痛,揉弄了一番后瞧见桌面的茶壶。 她想起身,奈何躺久了,周身乏力,正准备下床的时候眼前一黑,一头栽向地面,只是还没到地,倒先栽在某人硬邦邦的腿上。 “唔……”这人是石头做的? 白谦把人扶正,揉着她的额头,问:“疼?” 疼,疼极了,不是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对方怎么跟没事一样? 白雅闷声道:“像石头。” 白谦罕见地勾起一抹笑,起身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片刻后递给白雅。 白雅喝了一口,发现茶竟是温的,不由得看了眼白谦的手。心里想:段祺瑞能让凝霜冷却,莫非白谦能让水沸腾? 白雅睁着一双水雾眼,懵懂又好奇。 白谦默不作声地用手把白雅嘴边的水渍抹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原因,白雅发现今日的白谦似与往日不同。 屋内,烛火静默燃烧,带着几分难解的迷离。 白谦任由白雅打量,直到两只温热的手魔怔般攀上他的眉眼。 气息稍乱。 她的,与他的。 黑眸深深,就在白谦的手将抬起的时候,白雅突然双手一缩,一动不动。 第56章鸳鸯戏水 脸上葇荑骤失,白谦目光微闪,攫着白雅问:“怎么?” 白雅神色恍惚,浅眸如沉于清泉下的琥珀,藏着烛光与白谦,一明一暗,像极了星空。 她垂首抠弄着手中的青花瓷杯,一下又一下:“许是饿了,有些发懵。” 纤细白嫩的手指关节处泛着一点异白。 白谦不动声色,低笑道:“我让清水备膳。” 头顶逼人的目光随主人的离开转移,白雅的眼睛忽闪忽闪,似在回忆又似在怀疑。 为何,白源与文世洳均是浅眸,而白谦却是黑眸?隔代遗传?梦中的小白谦分明瞪着一双浅色的眼瞳…… 是巧合还是暗示?还是说她不该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梦境?可她的存在本就不可思议…… 清水很快端了莲子百合粥和几样小菜进来,玉蔻紧随其后,白雅看了眼漏沙,已是丑时,而她竟睡在白谦主卧。经询问才知自己睡了三天三夜,而玉竹许被她传染,也在发烧,正在雅馨苑养着。 “世子呢?”她问一旁的清水。 清水小心把枕头垫好,侧首道:“回小姐,世子回书房了,近日世子公务繁忙,便歇在了书房。” 主人家都被她“赶”去书房了,若她执意今晚回雅馨苑,自己都觉得矫情。只是有一事不弄清楚,胸口总像有块大石压着,让她难以喘息。 —— 百姓言:二皇子质朴憨厚,致力民生,仁义两全;三皇子出身不凡,倜傥风流,遇事雍容不迫;四皇子正气内敛,荣宠加身,可谓苦尽甘来,故四皇子府比其他皇子府更显富丽堂皇。 当得知安插在雅馨苑的两个暗桩俱被白谦清理,萧瑾璃心感狐疑。赠花之后,他以为他们达成共识了。 “想办法打探白雅的消息。”娶白雅既是一步险棋也是好棋,白谦竟能狠下心来让白雅背上身子骨不全的污名。 “另秘密关注罗太医,他许是德妃或白谦的人。”不过跪一跪就落下病根,白雅的身子当真如此孱弱?许是放心不下,萧瑾璃又道:“听闻上个月有六幽谷的人出没,你让人好生打听,若有消息速来见我。” 跪着的暗卫应“是”后,化作一道影子出了四皇子府。 屋内,偌大的桌面摆着零零散散的纸张,上面压着一个灰暗的木头人,一戳一晃,像极了不倒翁。 —— 养病养了近半个月,适逢夏雨刚过,晴空万里,白雅瞅着十分艳羡。半个时辰后,她如愿出现在桐胡街角。 前几日得知二皇子疑似惹怒皇上被贬边辽,白湄找自己闲聊的时候白雅瞅了她好几眼,不料这小妮子“发火”了,要自己绣一套衣物给她作为新婚礼物。 关于绣品,白雅确实学过,师从玉竹,奈何绣工难以示人,一连恶补了好几天,所绣之物才有模有样。白湄婚礼迫在眉睫,她又立下“军令状”,于是趁天气放晴,连忙出来寻合适的丝线。 “你要绣何物?颜色忒多了些!”连逛了好几个铺子,贺倾晴已香汗淋漓,刚歇下就嚷着要喝茶。 “鸳鸯戏水。” “噗!”刚触嘴的极品红袍被人一口喷在了桌面,白雅十分嫌弃,紫筝连忙掏出帕子把桌子擦干,那动作像极了小二。 “你要在里衣上面绣鸳鸯戏水?”这……姚是“见多识广”的她也害臊! 白雅纠正道:“不是里衣,是肚兜,里衣太长,布料多且不好裁剪,一个月的时间,我只能做肚兜。” “小雅……”贺倾晴突然捉住白雅的手郑重道:“若我大婚,你万万不能如此敷衍,不然我们恩断义绝!” 白雅一脸黑线,什么敷衍,实际上白湄的礼物她早就备好了,当然求助的是白谦,这绣衣物纯属是一时兴起,聊表心意之物,还有恩断义绝什么的,不是这样用的吧! 白雅狠心道:“既然我们有可能恩断义绝,这顿饭钱我们各付各的吧。” 贺倾晴忙甩开白雅的手:“拿钱威胁我?我贺倾晴又岂会为区区几个小钱折腰?”实际上几天前贺倾晴看重一匹北疆宝马,还想找白雅借五十两银子,还真有可能为区区几十两折腰。 “既如此,我让人把你心悦的那匹宝马买来,然后给它戴